蓝璃的指尖深深陷进阿澈染血的铠甲缝隙,粗糙的金属表面凝结的血痂如同砂纸般硌着手心,刺骨的寒意混着粘稠的血渍,顺着她颤抖的手腕一路爬上脊背,仿佛有无数冰虫在血管里游走。阿澈咳出的黑色碎末在镜面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图腾,每一粒粉尘都泛着深渊特有的幽紫,如同无数细小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他们。那些粉尘还在微微蠕动,不时发出细碎的 “沙沙” 声,像是某种邪恶生物的窃窃私语。“别说话……” 蓝璃的声音比镜面更冷,喉间泛起腥甜,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。她撕下裙摆的瞬间,布料与空气摩擦发出撕裂绸缎的声响,却盖不住阿澈胸腔里传来的、类似锁链拖拽的诡异闷响,那声音一下又一下,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,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镜面突然剧烈震颤,发出令人牙酸的 “吱呀” 声,数以万计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,裂缝中渗出带着硫磺味的黑雾,雾气里还夹杂着刺鼻的铁锈味,令人作呕。黑雾翻滚着,逐渐凝聚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,他们大张着嘴巴,眼珠凸出,脸上布满血丝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用充满绝望和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蓝璃和阿澈。那个神秘身影踏着雾气缓缓走出,他每一步落下,脚下的镜面就会浮现出血色棋盘格,方格边缘还在不断渗出黑色的黏液,黏液滴落在地面,发出 “滋滋” 的腐蚀声。而他披散的长发间,竟缠绕着无数微型镜面,每个镜面里都映着蓝璃和阿澈不同角度的惊恐面容,那些倒影还在不停地扭曲变形,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助。“欢迎来到镜渊的绞肉机。” 他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玻璃,尖锐而刺耳,抬手轻弹,一枚棋子从袖中飞出,在空中瞬间膨胀成三米高的魔像。魔像身上的锁链还挂着破碎的银甲 —— 正是暗月城骑士的制式装备,甲片上残留的血迹早已发黑,还附着一些不明的黑色斑点,“在这里,你们的每一次挣扎,都会成为我棋盘上更锋利的刀。”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,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杀意。
阿澈猛地将蓝璃推开,动作带起的劲风掀翻了她额前的发丝,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带得踉跄。星辰剑残片擦着她耳畔飞过,剑气斩断了魔像挥来的巨斧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声音之大,震得她耳膜生疼,几乎失去听觉。可断裂的斧刃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骨刺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调转方向刺向蓝璃后心。阿澈瞳孔骤缩,幽紫色的虹膜中,黑色纹路如毒蛇般窜上眼白,他几乎是嘶吼着横剑格挡:“滚!离她远点!”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,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。骨刺穿透他的手臂时,溅起的血珠落在镜面上,竟开出一朵朵幽蓝的火焰,火焰中隐隐传出孩童的哭喊声,那声音凄厉而绝望,让人不寒而栗。阿澈的身体晃了晃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却依然强撑着站在蓝璃身前,手臂上的鲜血如喷泉般不断滴落,在地面汇成一条暗红的小溪,溪水还在不断蔓延。
蓝璃的法杖顶端迸发出刺目蓝光,光芒中还闪烁着细小的金色符文,符文在光芒中若隐若现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。然而,光芒在触及阿澈的瞬间突然黯淡,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吞噬。她惊恐地发现,阿澈周身缠绕的黑雾里,正浮现出与黑袍人如出一辙的镜面符文,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紫光,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。“不…… 你不是阿澈!” 她踉跄后退,后背撞上冰冷的镜面墙壁,撞得她生疼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。而阿澈却步步紧逼,嘴角咧出不自然的弧度,声音像是从两个喉咙里同时发出:“蓝璃,你父亲没告诉你吧?光暗之力本就是深渊的早产儿……” 他的眼神中满是陌生与冷漠,却又隐隐有一丝痛苦在挣扎,仿佛在黑暗中努力寻找着光明。
神秘人抚掌大笑,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癫狂,震得周围的镜面嗡嗡作响,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跟着颤抖。他指尖渗出的鲜血滴落在棋盘上,鲜血接触棋盘的瞬间,发出 “滋啦” 的腐蚀声,瞬间化作十二尊魔像。这些魔像的面孔在蓝璃兄长、镜灵老者与黑袍人之间不断切换,每一次变化都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交响乐。他们手中武器闪烁着不同属性的光芒,有的散发着炽热的红光,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;有的流转着冰冷的蓝光,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。“看看这绝妙的矛盾!” 他高声喊道,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,“守护者要拯救被侵蚀的同伴,可被侵蚀的同伴,正是她力量的最大威胁!”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意和嘲讽,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好戏。
阿澈的剑已经抵住蓝璃咽喉,冰冷的剑刃压得她皮肤生疼,几乎要划破肌肤。剑身上的血脸突然流下血泪,那血泪滴落在蓝璃锁骨处,烫得她忍不住颤抖,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蓝璃脖颈的胎记与法杖同时发出悲鸣,声音像是受伤的孤狼在深夜哀嚎,充满了凄凉和绝望。一道金色锁链从她眉心射出,带着灼热的温度,缠住阿澈持剑的手腕。“镜灵前辈说过……” 她哽咽着,泪水不断滑落,砸在阿澈手背的深渊纹路上,“平衡不是对抗,是……” 话未说完,阿澈突然反手握住锁链,幽紫色的力量顺着锁链逆流而上,在蓝璃胸口烙下相同的印记。印记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,眼前一阵发黑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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